時態的功能研究-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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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賈培培張敬源

來源：《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03期項目基金〕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編號為11BYY007）;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項目（編號為NCET-10-0228）;北京科技大學博研基金（編號為06198053）?！沧髡吆喗椤迟Z培培（1987-），女，河北邯鄲人，北京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博士研究生。張敬源（1966-），男，安徽濉溪人，北京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①除特殊說明外，本文例句均選自BritishNationalCorpus。②本文采用系統功能語法韓禮德模式中析取和合取的表達方式?！舱澄恼禄谙到y功能語法，著重探討時態的多重功能。研究認為，時態具有三重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時態的概念功能包括經驗功能和邏輯功能：前者是指時態可表達過去、現在和將來的經驗;后者通過三種關系得以體現：依賴、并列和自主的關系。時態的人際功能具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前者是指時態具有構建不同參與者之間人際關系的功能，后者是指時態可以形成表達情態意義的連續體。時態的語篇功能是指時態在語篇范圍內構成了一條時態鏈，該時態鏈有動態和靜態之分?！碴P鍵詞〕時態;系統功能語法;概念功能;人際功能;語篇功能〔中圖分類號〕H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2689（2015）03-0031-07引言作為語言的重要語法特征，時態具有意義的潛勢（meaningpotential）;然而這種意義的潛勢要得以例示（instantiation），則需要通過一定的詞匯語法標記。因此，對于時態的探討應該集中在兩個層面：時態的功能（語義層面）和時態的形式（詞匯-語法層面）。不過到目前為止，學者對時態表達形式的關注要遠遠高于對時態功能的關注。鑒于此，本文將基于系統功能語法對時態的功能進行系統的考察。具體研究思路如下：首先重點回顧語言學視角下的時態研究，指出時態的功能沒有得以系統的研究;而后依次探討時態的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并呈現各個功能的系統網絡。一、研究背景時態的研究由來已久，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其進行了廣泛探討?？偟膩碚f，對時態的研究可歸為三點：1）從哲學角度闡述時態的邏輯判斷性[1];2）從語言學角度著重研究時態與其他概念之間的關系[2][3][4]）;3）從計算機科學角度探討時態的計算、索引和關聯規則等[5][6]。這些研究盡管視角不同，但都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時態研究的縱深化。單從語言學角度來看，對時態的探討主要圍繞三個方面：1）時態與時間的關系;2）時態與動詞的關系;3）時態與體的關系。從時態與時間的關系出發，時態的研究可分為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宏觀層面是從時態與抽象時間的關系入手來研究時態，以揭示時態與時間的本質區別，即客觀時間具有“超語言性”，而時態則與語言密切相關[7]（67）。微觀層面是從時態與具體時間的關系入手來探討時態，提出“時態是表示時間定位的語法范疇”，“可用來定位與話語發出時間相關的情景時間”[8]（9）[9]。從時態與動詞的關系出發來探討時態的研究不在少數，且有悠久的歷史。古希臘時期就把動詞的不同形式稱為時態，認為“動詞的首要作用就是指示時間”[1]（507）。之后的研究也都緊緊圍繞動詞展開討論，認為“對情景時間的定位”就是“通過動詞的形式”來實現的[10]（22）[11]。更有學者將時態視為動詞的一個范疇，認為動詞的形態變化指明了“行為事件發生在過去、現在還是將來”，并稱此為動詞的時態[12]（20）。從時態與體的關系出發來研究時態是另外一種研究思路。長期以來，時體并談的現象一直存在，嚴格意義上的時體區分直到20世紀才出現。作為時體區分的第一人，Guillaume[13]指出了時體區別主要在于時間的外部或內部表達。相似地，李志嶺[14]（14-15）提出，“時態的功能是參照某一時間點在時間線上從事件之外對事件進行定位”，而“體態所觀照的是事件的內部”;瞿云華[15]（4）也認為，時態是“定位的情狀的外部時間功能”。本文認為，從時態與時間的關系出發來探討時態，側重的是時態的語言性和指示性;從時態與動詞的關系出發來探討時態，強調的是動詞是時態的載體;從時態與體的關系出發來探討時態，著重的是時態的外在而非內在指示性。由此可見，以往語法學家對英語時態的考察重點是時態的表達形式，特別是動詞的形態變化，而很少關注時態的功能;即使關注了時態的功能（如指示功能），也多局限于某一功能，并沒有呈現出時態功能的全貌。鑒于此，本文將基于系統功能語法的元功能理論，著重探討時態所表達的各種功能。二、時態的功能本文對時態功能的探討之所以以系統功能語法的元功能理論為指導思想，一方面是因為元功能理論既強調功能，又側重系統性;另一方面是因為元功能理論具有普遍適用性，源于語言卻不局限于語言，也適用于其他具有意義潛勢的資源，比如時態。（一）時態的概念功能時態的概念功能既包括經驗功能，也包括邏輯功能。時態的經驗功能是時態內在的、固有的基本的功能，然而Halliday[16]并未對其進行詳細的探討。但已有少數學者直接或間接地論證了它的存在[17]。本文認為，時態具有一定的經驗功能，可以表達某一事件是過去的經驗、現在的經驗、還是將來的經驗。例句1（a）-1（c）就依次表達了過去、現在和將來的經驗。其中，1（a）中“我不喜歡別人”是過去的經驗，至于現在或將來喜不喜歡并不知道;1（b）描述的是現在的經驗，即“上校和兩個下士正在做什么”;1（c）中“Ari和我會離開這里”是將來的經驗。1（a）IneverlovedothersbecauseIneverreallylovedmyself.①項目基金〕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編號為11BYY007）;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支持計劃項目（編號為NCET-10-0228）;北京科技大學博研基金（編號為06198053）?！沧髡吆喗椤迟Z培培（1987-），女，河北邯鄲人，北京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博士研究生。張敬源（1966-），男，安徽濉溪人，北京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①除特殊說明外，本文例句均選自BritishNationalCorpus。②本文采用系統功能語法韓禮德模式中析取和合取的表達方式?！舱澄恼禄谙到y功能語法，著重探討時態的多重功能。研究認為，時態具有三重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時態的概念功能包括經驗功能和邏輯功能：前者是指時態可表達過去、現在和將來的經驗;后者通過三種關系得以體現：依賴、并列和自主的關系。時態的人際功能具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前者是指時態具有構建不同參與者之間人際關系的功能，后者是指時態可以形成表達情態意義的連續體。時態的語篇功能是指時態在語篇范圍內構成了一條時態鏈，該時態鏈有動態和靜態之分?！碴P鍵詞〕時態;系統功能語法;概念功能;人際功能;語篇功能〔中圖分類號〕H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2689（2015）03-0031-07引言作為語言的重要語法特征，時態具有意義的潛勢（meaningpotential）;然而這種意義的潛勢要得以例示（instantiation），則需要通過一定的詞匯語法標記。因此，對于時態的探討應該集中在兩個層面：時態的功能（語義層面）和時態的形式（詞匯-語法層面）。不過到目前為止，學者對時態表達形式的關注要遠遠高于對時態功能的關注。鑒于此，本文將基于系統功能語法對時態的功能進行系統的考察。具體研究思路如下：首先重點回顧語言學視角下的時態研究，指出時態的功能沒有得以系統的研究;而后依次探討時態的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并呈現各個功能的系統網絡。一、研究背景時態的研究由來已久，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對其進行了廣泛探討?？偟膩碚f，對時態的研究可歸為三點：1）從哲學角度闡述時態的邏輯判斷性[1];2）從語言學角度著重研究時態與其他概念之間的關系[2][3][4]）;3）從計算機科學角度探討時態的計算、索引和關聯規則等[5][6]。這些研究盡管視角不同，但都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時態研究的縱深化。單從語言學角度來看，對時態的探討主要圍繞三個方面：1）時態與時間的關系;2）時態與動詞的關系;3）時態與體的關系。從時態與時間的關系出發，時態的研究可分為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宏觀層面是從時態與抽象時間的關系入手來研究時態，以揭示時態與時間的本質區別，即客觀時間具有“超語言性”，而時態則與語言密切相關[7]（67）。微觀層面是從時態與具體時間的關系入手來探討時態，提出“時態是表示時間定位的語法范疇”，“可用來定位與話語發出時間相關的情景時間”